目前每雙週四,我輪值至咖啡山門診。這裡,我真的很喜歡。

  咖啡山和斯里蘭卡的Nuwara Eliya相似,都是殖民者剝削的山城,咖啡山種咖啡,Nuwara Eliya種舉世聞名的錫蘭紅茶,同時也留下別有情調的歐式建築,反而成為他們獨立後難得可以向外人展示的遺產。

  未經開發的咖啡山顯得有點殘破,來聖多美探險的歐洲人僅會在咖啡山醫院的一隅遠眺海景,稍作停留後,馬不停蹄的前往下一個地點。除了垃圾外,什麼也沒有留下。

  對我來說,像是在聖多美長住的一個據點,暫時可以遠離溽熱的平地,深入常被雲霧繚繞的咖啡山莊園裡,聞著咖啡烘焙場冒出的陣陣白煙,柴煙裡混著最原始咖啡生豆的氣味。

  這裡還有團長的頭號病人,Catonio,現在也成為我們的聖多美朋友。今天他說或許是耶穌的旨意安排,在他的生命裡,他有著一群來自異國的朋友們,幫助他從久臥病榻回到工作崗位,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也許我們說著不同的語言,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。台灣人學著葡文,希望能和他們溝通,他們也希望能學點英文,哪天或許也能以英文和我們閒聊。

  年輕的翻譯Jeremias也很有心,他答應Catonio每週六來咖啡山教英文,只是往返的交通是一個問題。我想這是我們可以試著解決的小問題,若有機會,我也可以一起上山。這遠比教聖多美人跳山地舞迎接某人來得有意義的多了!

  今天的門診來了一個令人怵目驚心的病人,這是我在聖多美目睹到的第一場家暴案例。一位34歲女性,主訴一個禮拜前慘遭丈夫毒打,朝他雙眼揮了兩拳,右眼下方出現紫黑色淤血,左眼依舊布滿血絲,眼框周圍紅熱,且視力模糊(語言與病人理解困難,無法區分模糊程度與單雙眼)。神經學檢查大致正常,但擔心骨折問題,安排了顱部X-ray攝影,再轉介至骨科許醫師在中央醫院的門診。

  據說家暴在聖多美並非罕見,時常能聽聞聖多美男人施暴的例子,尤其是酒後與爭風吃醋(聖多美男人可以擁有一個Mulher和很多Boqueta,但女人只能有一個Homen),前家教Nady也說希望哪天聖多美女人也可以痛打男人。

  不過不知道是哪位學長曾經向咖啡山的診助Alfrico說過,台灣的女人都會打男人,讓我們下山回程的路上,一直討論這個話題。

  回程的路上,我們的司機Dalinho順道去找他的大女兒,看看他剛出生的小孫女。果然是同一家工廠製造出來的。開車飆悍的他,對女兒和孫女可是很疼的呢!

  嘿!最近逐漸可以聽得懂他們慢慢講時的字句了!說不定未來哪天他們要說我們壞話,得用他們當地的方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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